我的前半生(一):快乐的童年记忆,让我们有勇气面对人生所有的挑战
2023-08-13 16:17:42 来源:个人图书馆-昭烈名臣 编辑:


(资料图片)

人是万物的尺度。有一天我走在路上,突然想到自己马上就40岁了,差不多也到了人生的一半,作为一个80后,深感时代裹挟之下,每个人都命如泥沙,被命运的洪流冲向未知的远方。写《浮生六记》的沈复说过,“事如春梦了无痕”,苟不记之笔墨,未免有辜彼苍之厚,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,天地厚不厚我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,对自己的人生,到了一半的时候,的确是需要一个陈述性的总结。短短几十年,我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这句话看上去平平无奇,但作为一名农村出生的八零后,对这话的感受实在是太深了。多年以后,我在新疆石河子,跟比我大十几岁的科长聊起来,我说我是生在家里面的,他当时吃惊的表情,比知道我不吃姜一样的夸张,说你们那儿那么穷吗,那么落后吗,生孩子都不去医院的吗。事实上,我不但是生在家里面,而且还是生在窑洞里,我们的窑洞不是陕北的那种窑洞,我们没有他们那种地形优势,但又没有可以建造房子的材料。于是聪明的劳动人民,原地挖坑,玩出来五六米深的大方坑,然后再侧面打洞,这个学名叫下沉式窑洞,除了冬暖夏凉这个好处之外,最大的好处就是,建造一个居所,不需要材料,只需要你有力气,再加上简单的工具就行。这几乎跟最原始的人类没什么区别,只需要简单的工具,就能掘地而居,生产力跟古代社会没有本质区别。我经常自嘲自己是从洞里走出来的人,当然村里也有很多看起来非常高大的房子,院子大门都非常阔气,很多木门多年后看起来,就完全是大户人家才有的气派。至到多年之后,才知道那些看起来高大上的瓦房,院子都是原来地主的,立起来文物保护牌子的时候,其实很多原来的东西都已经不在了,只剩下一个高高的炮楼,显示着当年的主人是多么的显赫。因为有高大的瓦房,我小时候还真的是体会过上房揭瓦的感觉,小伙伴家的房子,就是原来地主家的,房子布局很经验,正对着大门的不是正房,要经过一个圆拱门,才算是进到院子里。这也很可能是地主的某一部分房子,但就是这一部分已经很能显示出古代的审美了,我在他们家的瓦房上上演飞檐走壁,甚至调皮的掀开过瓦片。现在小伙伴的家早已改成了现代的房子,地方还是那么大,但再也看不到曲径通幽的布局了,下一代的小朋友再也没机会体会到,上房揭瓦是什么感受了。小朋友家的瓦房,对于当时的我来说,并不算什么太新奇的东西,倒是他妈妈能够从太阳影子的位置,判断出我们是不是该去上学了,着实令我很震惊,想来古人设计房子的时候,总是能与自然融为一体,可以明确的看到光影的移动。身为农村出生的八零后,大概是能够完整感受到,纯粹的农耕生活是个什么样子,当然我那个时代,已经不是绝对的农耕生活,但在我可见那个方寸小的村子,几乎和两千年的汉代村落区别不大。那时候村里很多老人,是裹小脚的,有两个我比较熟悉的,其中一个经常调侃另一个是大脚,放到今天,小仙女们的思维,简直难以想象。农耕的自给自足,在我童年的记忆里,用今天的标准来看,几乎可以形成闭环,衣食住行都是如此,地里种的棉花,采摘回来。还是刚才那个小脚的奶奶,她住的地方,应该也是地主家的,好几进的院子一个大门住了两大人家,我曾在某个午后,静静的看这个老奶奶,把棉花纺成棉线,感觉那个过程好神奇。我不知道那些棉线能用来做什么,纺出来的线看起来和织布机里的并不一样,同学家里有一台织布机,哐当哐当哐当,手工织布的声音就是这个样子,织出来的布很粗糙,但摸着很舒服。那个时候村子里是有裁缝的,拿着布过去,是可以做成衣服的,从种在地里的棉花,到穿在身上的衣服,全过程我都有幸亲眼见过。但是要客观的讲,八十年代我的故乡,完全的自给自足,男耕女织已经是极个别的现象了,我穿着千层底,穿母亲亲手做的棉鞋,但是凉鞋这种塑料制品还是要买的。那个时代,凉鞋断了,用洛馍用的铁铲,烧红之后烫一下,粘在一起,是很多家庭必备的技能,也是那个时代独有的记忆。那个时候,吃的粮食都是自己种的,我也赶上了需要下地干活的时代,不过年纪小,去了只是打酱油,但也能非常清晰的看到,一粒种子是如何变成麦穗的,最终变成白面的。唯一遗憾的事,从我记事起,我就没见村子里的人用石磨磨面,用的已经是机械了,要不然从种到收割,再到变成面,真的就跟古代没有一点点区别,连耕地用的都是人力或者牛马。衣食住行,都处在一个小小的,封闭的天地里,完全感知不到外面的世界,那个时候苏联还是存在的,但跟这个封闭的小天地完全没有关系。童年现代化意味着出走,只有出走才会有故乡这个概念,而乡愁的绝大部分,其实是个童年联系在一起的,而我拥有一个美好的童年,这也成了日后,在遭受病痛,痛苦时候,脑海里经常复现的画面。记忆中的父亲是骑个自行车上下班,从家里骑到我们县城,有个很长的坡道,当时的一道风景就是骑自行车的人,会用一只手拉着卡车的一个部分,以便助力,当时的人也真是单子大,几乎没有什么风险意识。能记得的最早的事情,是父亲把我装在一个那种邮包里面,挂在自行车上,路上遇到一个人,问起来,你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呀,然后我从里面探出头来。这应该是我记忆力最早的事情,不知道几岁,现在再看到那种老式的邮包,帆布做的很结实,感觉也不是很大,能装得下我估计也就三岁左右。那个时候的邮包是真的很结实,东西几乎用不坏,家里的电风扇,石英钟用了30多年都没坏,石英钟就挂在我睡觉的正上方,夜深的时候,能提到它滴答滴答在响。成年后不爱睡懒觉,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个有关系,有一年父母外出有事,让我姑奶来照顾我,老人家觉少,每天起来的都很早。印象最深的是,有一次我告诉我大姑奶说我第二天要考试,早点叫醒我,于是那天我也不知道几点起来吃完饭的。只知道,我去邻居家叫小伙伴起床的时候,他们一家子还都没起来,这些小事可能都会影响到后面几十年作息习惯的形成。父母和孩子都是生命中,互为最重要的人,都在灵魂最深处,相互塑造者对方,很多影响都是不知不觉的,家庭给于我们的,不仅有生命的供养,还有灵魂的塑造。童年的时光总是快乐的,无忧无虑的,村子里有很多的沟沟坎坎,沟里面还有洞,于是这些洞就成了小朋友们的探险乐园。其中有一段应该是排水渠,大概有几十米吧,小时候觉得很长,小朋友们的挑战就是匍匐着爬过去。那可是排水沟,里面到处都是蜘蛛网,蛇虫鼠蚁都可能会有,几岁的孩子都只能完全匍匐着爬出来,足见那地方有多小。小孩子都喜欢钻山洞,现在的小朋友再也不可能钻那种排水沟了,你都完全难以想象,当时的孩子卫生条件有多差,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卫生这个概念。里面的野果,看见了感觉能吃就去吃,树根也吃过,挖到某些植物的根,嚼起来还挺甜的,小时候没事干,一群小朋友就是村里地里瞎晃荡,无拘无束自由自在。吃过最好吃的应该是蛇肉,跟着大朋友,在一个非常高大的山洞里面,他们抓到蛇烤着吃,分我的,当时感觉真是太好吃了。受伤流血那都是很常见的事情,流血了找一些土房子,拿一些上面的细土撒到伤口上,只要血不流就行了。古代有个成语叫嗜痂成癖,说的是有人会喜欢吃身上的结痂,这事儿不但匪夷所思,现代的小朋友估计连什么是痂都很少知道了。我当然没有嗜痂成癖这么奇怪,但是我揭过痂,小时候身上流血磕碰很多,经常会结痂,这种就是要好没好,但已经不怎么疼了,小孩子就会把结了的痂给揭开。很疼,但就是忍不住会去揭它,主要是快长好的时候,实在是太痒了,揭了哪怕是留点血,也比它痒着好受些。至于身上的伤是哪里来的,也是五花八门,那个时代的小孩子根本没人管,爬高上低,上房揭瓦,上树摘桃,磕磕碰碰都是常有的事情。我们那个时候住的是下沉式窑洞,我还从上线掉下去过,为了是摘枣,枣是种在窑洞的院子里的,站在平地上,可以够得到,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,不过貌似也没啥事,最疼的一次是,跟邻居小伙伴比赛谁勇敢,直接从邻居家的房顶上跳下来,脚底板疼了起码一周,最惨的是不敢跟家里人说,只能装作没事。印象中最开心的事,就是有一次无意间发现了家里的一个磨刀石,于是就把平时用的小刀,在磨刀石上磨了磨,果然比平时锋利很多。看着如此锋利的小刀,于是去了自己儿时的游乐场,一个家附近废弃的蓄水池,那里的草非常高,于是我人淹没的草丛之中,挥舞着手中的小刀,像个大侠一样,把周围的高草悉数斩断,那种自由奔放,阳光下的尽情挥动,成了童年记忆里的一个高光时刻。尽管后来发现自己身上也被划伤了好几处,但那种快乐至今依然记得,许多年后,当被一种叫做新冠的病毒,折磨的头疼欲裂,嗓子沙哑的时候。回想起夕阳下那个挥舞着快刀,一刀砍杀一个敌人的时候,那种快乐能让这种病痛减轻不少,快乐的童年,可以让我们在遭受到巨大伤痛时,心里上感到许多慰藉。那个废弃的蓄水池,是我小时候最大的乐园,那里有一棵柳树,春天的时候,会这段柳条编一个帽子带上。找一段嫩树枝,要很直很光滑,把树皮完整的剥下来,一端削薄,一个简易的笛子就做好了,带着树枝编成的帽子,吹着树枝做成的笛子,坐在树杈上一直晃呀晃呀晃,不知不觉太阳又落山了,妈妈喊我回家吃面条了。一个快乐的童年,无论如何都会成为我们生命之中,一笔难得的精神富矿,生命永不回头,未来,只有那些过往的,确定的温暖,能陪着我们披荆斩棘,迎接生命一个又一个挑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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